飞防服务的盈利之道
“在座有日收入13000元以上的吗?”在今年极飞科技年度大会的现场,极飞科技CEO彭斌向参会者打趣道。彭斌算了一笔账,一个人可以控制2~3台植保无人机,实现1300多亩面积的植保作业,按10元/亩来算,日收入正是13000元。
日收入过万,意味着只需要作业10天就能赚回全套植保无人机的本金,这在一年前是个几乎不敢想象的数字。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,无论是植保无人机,还是无人机植保服务都还是“只赚吆喝不赚钱”的行业,但随着越来越多成功个案的出现,以及极飞科技近日宣称已于今年9月实现微盈利,无人机植保展现出越来越明朗的盈利前景。
总冠军的经验
今年,来自新疆巴州库尔勒地区的极飞科技代理商张强以21万亩的作业量摘得极飞科技全国作业量总冠军。他告诉记者,由于用工难,导致作业面积急速增长,市场供不应求,而且应用领域也从传统的棉花产业不断扩展到辣椒、番茄和玉米等农作物,仅喷洒落叶剂的面积就超过11万亩。
张强所在的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(以下简称“巴州”),位于新疆东南部,下辖库尔勒市、和硕县、博湖县等八县一市,东西和南北最大长度为800余千米,面积达48万平方千米,是我国陆地面积最大的地级行政区。北四县以种植大宗经济作物为主,其他县市种植业以棉花为主。
张强的团队一共20人,配备了19架植保无人机和近200块电池。起步之初,采用直营模式,运营成本极高,后改为个人承包设备的方式。
“我接到大单就分给他们集中干,平时他们也有自己固定的农户,自己接活干,积极性高多了,我这边的费用也降下来不少。”张强说,作业量最高的飞手一年能“打”33000亩地,主要包括打落叶剂和打农药防治虫害。
“客户也可以租飞机,交10万元押金,拿两架飞机,至少一年能盈利十几万元。”张强一边租售设备,一边逐步发展自己的飞防队。他预计,巴州地区今年植保无人机的销量将倍增,而且单凭调度作业已经实现盈利。
极飞科技方面给出的数据称,2016年新疆耕种面积约为7800万亩,其中巴州的播种耕地面积约629万亩,按每亩地每年平均两次植保作业,每亩地植保服务收费10元计算,仅巴州植保市场就有1.2亿元的价值可以挖掘。
如此大的市场潜力让极飞科技的新疆团队对未来极为看好。而张强眼下的担心是,虽然植保无人机的操作很容易上手,但团队缺乏植保知识,这是短时间内难以解决的问题。“比如,什么样的虫害需要打什么药,打多少,我们现在主要靠极飞科技新疆运营中心分享作业参数,但新疆运营中心也会遇到之前没遇到过的情况。”张强认为,要想提高作业效率,必须建全植保数据库。
因时因人制宜
新疆模式成为极飞科技大力宣传的成功样本,并开始在其他城市复制。彭斌认为,飞防服务能否在全国范围内实现盈利,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大环境是否为无人机植保的发展提供土壤。
“我们在近期做过一个调查,全国8至9成的小麦,6至7成的水稻都在使用收割机进行收割,”彭斌说,“相比收割等机械化程度较高的农业生产环节,植保尚未完全实现专业化服务,因为传统植保作业对人力的依赖程度很强,而越来越多的劳动力进入城市打工,导致农村劳动力短缺。”
一方面,植保作业缺人手,另一方面,正是因为劳动力流失,传统一家一户的耕种方式开始转变,土地流转与土地托管加速了土地的集中,这些现状都更有利于植保无人机的普及。
从市场反馈看,彭斌明显感觉到,用户接受度在三四年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2014年,农户普遍不认可用无人机植保,只愿意“试一下”;2015年,开始有农户愿意“谈价格”,但部分地方政府与专家仍持怀疑态度;如今,在新疆、湖北、河南等农业大省已经有相当大规模的农田开始使用无人机进行植保,而且植保无人机已于今年被纳入中央财政补贴的范围。
在推广实践中,湖北明蓝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蒋明兰也有类似的体验,“飞防服务经历了观望、体验和接受三个阶段,在不同阶段,飞防队要尝试不同的推广方法。”
蒋明兰介绍,常见的推广渠道包括现场会、培训会、新媒体、车载广播等,推广对象涵盖了政府、经销商、从业者和农户等。而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需求,比如,政府部门关注监管和调度问题,经销商重视盈利和可持续发展,用户(购机者)关心行业前景、服务面积和投入资金,被服务者则最在乎服务效果和收费价格。
以蒋明兰所熟悉的湖北用户为例,主要包括职业飞手、农业公司、农资经销商和农机手。职业飞手大多由航模玩家转型而来,年轻、缺乏植保知识是其主要特征,易踏入“打药面积越大、效率越高”之类的误区。农业公司普遍可提供“一条龙服务”,较容易得到当地政府的补贴支持,看重服务效果和品牌效应。农资经销商则希望借助飞防服务带动农资产品的销量,因此也更注重服务效果。
“通过极飞提供的运营管理平台,可以清楚得看到作业面积,实现作业结算,并进行设备和人员管理。”她总结,从飞防队的组织主体来看,个人收费低、效率高;民企收费高、效率一般;国企收费高,效率最低。
不难实现盈利
“计算是否容易挣到钱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看一年的产品营收能否覆盖设备的采购款项。”在11月的极飞科技公开课上,彭斌针对三种不同类型的从业者进行了大致测算。
对个体从业者来说,作业面积至少需要超过5000亩才有可能保本,超过10000亩可以实现盈利。在全国范围内,七至八成的个体从业者都能挣到钱。
对拥有几十台无人机、需要雇人打药的飞防队来说,可能只有20%~30%能盈利。因为这种组织结构很难调动个人积极性,也不便于灵活定价。“这类用户群体应尽快改成合伙人制,发挥所有人的主观能动性。”彭斌建议。
而对农资企业来说,因为植保服务和农资产品经常捆绑销售,目前还很难判断仅凭植保服务是否能实现盈利。
蒋明兰给出的数据没有彭斌那么乐观,但也展现出不错的盈利前景。经蒋明兰估算,极飞科技植保无人机的全套购机成本在10万元左右,购买“无忧计划”后,维修成本大约是购机成本的3%。按湖北当地作业收入,第一年作业12000亩即可回本,次年只需要500亩即可覆盖成本,投资回报期远低于手动无人机。
“一年作业12000亩是很轻松的。”蒋明兰举例道,今年3月,当地植保机操作员李嵩购买了一台无人机,截止8月,半年间已实现作业27308亩。
不仅如此,作业面积满6000亩的操作员,通过考核成为教员后,能在培养新飞手的过程中获得额外收益。精通技术的操作员还可以申请成为保障先锋,从事零配件的销售和维修服务。拥有一定资源的飞防队,可以成为销售无人机产品的经销商,或是为当地飞防队搭建平台的地方运营商。
在蒋明兰看来,飞防队未来的发展方向可有多种选择,既可横向发展,以本地化飞防服务为主,维系好客情关系,结合农资产品销售,加快土地托管进程;也可纵向发展,转作经销商或运营商,为其他更多的飞防队提供服务。
对于未来飞防服务的盈利前景,彭斌非常乐观,“随着技术进步和服务规模化发展,设备会越来越便宜、越来越智能,我们希望今后把无人机丢在农田里,就不用管了,甚至连换农药和换电池都可以实现自动化。”倘若实现更低成本、更高效率,更多利润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。(何 珺)